水昌庸的命令落下,下人聽令,當即便有了動作,將大小姐的凳子抬去水昌庸右側(cè)的空位放下,動作迅速,毫不拖泥帶水。
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
待凳子被放下后,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水堯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過去坐下,相較于眾人神色各異、難以置信的反應(yīng),水堯這一坐卻是坐的極其淡定與自然,好似這本就是她該坐的位子,沒有任何違和與慌亂,高雅得出奇,也讓人看得驚奇。
坐在一旁的水昌庸適時出聲,一聲令下:“好了,都坐下吧,今日是城哥兒的生辰,別再鬧什么不愉快。”
他這話顯然是在對此時此刻任然站著的水芮說的,若是識趣的,在聽見他這段話后,就知道此時應(yīng)該乖乖閉嘴才能贏得他的歡心,可水芮向來嬌縱慣了,更別提水昌庸今晚竟然還是替水堯說話,讓她被水堯當眾羞辱,水芮哪里咽的下這口氣!
所以在水昌庸的話音落下,水芮當即便道:“她憑什么坐在那里?”水芮自詡高貴,一向看不上一個由妾室所生的庶女,可今日水堯竟然坐在了連她都從未坐過的地方,這是在打她的臉。一個位子沒什么,但這卻是代表著在這吏部左侍郎府上尊貴的地位,被水堯壓上一頭,水芮心里別提有多不甘心,所以她嘴里的話更是氣得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
“嫡庶有別,爹,你讓她一個庶女坐在那里,這是不分尊卑,傳出去了,咱們吏部尚書府還怎么服眾?!?br/>
果不其然,水芮這段話一落下,水昌庸的面色便瞬間沉下來,他不是在氣水芮對水堯不敬,而是水芮的言語不僅是在輕視水堯,更是在質(zhì)疑他方才的決定,是在質(zhì)疑他吏部左侍郎處事的威嚴。
而坐在水昌庸右側(cè)的水堯卻是談笑自若、心安理得地坐在水芮口中她沒有資格坐的位子,水芮的話甚至都沒能讓她的神色發(fā)生絲毫變化。
一旁的湯氏看出問題,終于不再沉默:“芮兒,怎么和你父親說話的?”
水芮咬唇,一臉倔強。
見狀,湯氏抬手拉住水芮放在身側(cè)的手,面容又恢復(fù)她一貫的溫柔與和善,勸道:“快向你父親道歉?!?br/>
湯氏今晚總算是看出點來頭,水芮方才的一番爭執(zhí)也讓湯氏逐漸冷靜下來,知道這會兒不是和水堯爭高低的時候,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等到時機到來,她有的是機會收拾水堯,不必在這個時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這會兒她當即要做的便是安撫住水芮,別為了一個妾室所出的庶女,因小失大。
水芮自然不肯道歉,就在這一會兒,她眼底的憤怒早已慢慢因水昌庸的冷漠和無情轉(zhuǎn)變?yōu)槲?,她不明白,為何一向?qū)檺鬯母赣H今晚會偏向水堯。
可是她明明沒有做錯啊。
那里本來就不是水堯該坐的位子。
“芮兒!”見水芮一直冷著臉僵持,不肯認錯,湯氏生怕她惹怒水昌庸,也有些動怒,語氣嚴厲起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嗎?”
終于,湯氏此話一出,水芮眼底便漸漸因委屈而蓄積出淚水,她含淚望著水昌庸,期待他能看她一眼,站在她這邊替她說話,可是水昌庸一直沉著臉,別提替水芮說話,就是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在不知過了多久之后,水芮握緊拳頭,才不情不愿地道:“今晚是女兒失禮,望父親責罰。”
聽見水芮服軟,湯氏忙側(cè)眸看向水昌庸,討好似的說道:“老爺,芮兒還小,一時失禮也是妾身教導(dǎo)無方,還望老爺能原諒芮兒這一次,妾身回去定然加倍管教?!?br/>
在水昌庸動怒的臉色下,水城坐在席間更是連動都不敢動,不過在水芮服軟道過謙后,又在湯氏這段順他心的話后,水昌庸的臉色也漸漸轉(zhuǎn)好。
“坐下用膳吧?!彼沟?。
聞言,湯氏忙扯了幾下水芮的衣袖,示意她快聽話坐下,水芮饒是再怎么委屈和不甘心,卻也知道父親今晚動怒了,不敢再繼續(xù)造次,只能聽話坐了下來。
只是她的目光卻一直死死地盯著坐在水昌庸右側(cè)的水堯身上,特別是在看見她臉上云淡風(fēng)輕的笑容之后,更是憤怒,恨不得此刻就能上前去抽她幾個巴掌,打得她再也笑不出來。
水堯自然是能察覺到水芮落在她身上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她低下頭輕輕一笑,沒有怎么放在心上,更沒有再去對視挑釁水芮,因為沒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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