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的日子過得不算太辛苦,至少在這間合租的房子里,只有我們兩個。
林縉一周至少會和李露約會一次,而我自然眼不見為凈,等到在家里的時候,他就好像獨屬于我一般,讓我心里多少得到一些慰藉。
我喜歡在家里養(yǎng)一些傾向淡雅的花卉,茉莉就是其中一種,可他對此顯得興致缺缺,反而喜歡養(yǎng)仙人掌,出租屋的陽臺上原本位置就不多,還被他擺了一排仙人掌。
我把我的茉莉移到角落的位置,沖著他撇嘴道:“小心晾衣服的時候把你的手扎穿!”
“小陌你不要這樣嘛,仙人掌生命力這么頑強,多討人喜歡啊!而且它們也會開花,”他一邊說著,自己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就是不知道得養(yǎng)到什么時候才能看到。”
好在之后我們商量了一下,他收斂了一些,至少沒有把那十幾盆小仙人掌成排地擺了。
25歲那年的冬天,他搬走了,目的是替李露減輕租房負(fù)擔(dān)。
“你也知道,李露畢業(yè)以后在培訓(xùn)機構(gòu)當(dāng)個舞蹈老師,小作坊生源不穩(wěn),她收入也不高,所以她提出叫我搬過去和她住?!?br/>
林縉在他的房間里收拾著衣服,一件件胡亂折幾下就塞進行李箱里,結(jié)果到了最后根本放不了幾件。我聽了這話,靠在門邊沒說什么。
以往和他出去旅游,我都會幫他一起收拾行李,因為林縉總是沒辦法把衣服疊的很整齊,耐心欠缺,也有些丟三落四的??蛇@次,他要走了,我根本沒心情笑著幫他一起收拾行李。
正當(dāng)我有些暗自傷感的時候,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我:“小陌?”
我懶得理他,轉(zhuǎn)身去了客廳。
幾天前他剛剛陪我過完25歲的生日,那一晚蛋糕上蠟燭溫暖柔和的光仿佛還在眼前熠熠閃耀??涩F(xiàn)在他卻毅然決定離開,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對我會造成多大的打擊,心中會有多大的落差。
其實我心里明白,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可以偶爾對他任性的少年,我已經(jīng)25歲了。
要是二十歲的我,在這時也許還會表現(xiàn)出慌張,會拉著林縉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問他:“就不能不走嗎?”又或者是,“能不能過完年再走?”
歲月奪走了我當(dāng)初稚嫩的容顏,磨平了身體里那股子沖動的勁頭,或者說,對于林縉,我已經(jīng)麻木了。
離不開他,也得不到他;明明站在他身旁,卻無法走去他的身邊;看他和別人恩愛,也早已無能為力。
默默地,只做朋友。
他收拾好了行李,拉著大包小包從房里出來,看到我穿著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坐在沙發(fā)上端著一杯熱茶,望著窗外。
林縉有一個高中同學(xué),現(xiàn)在在星城開出租車,估計這個時候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
片刻后,我聽見他說:“小陌,我得走了,央子在下面等?!?br/>
“你去唄?!蔽疫€是沒有去看他,杯子卻越握越緊,“我有些感冒,不太舒服,就不送你了?!?br/>
我知道,說出這樣話只會把他越推越遠(yuǎn),我的冷漠不會讓他感到難過,最終受傷的只有自己。
可還是忍不住要這樣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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