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過去了大半,歌舞幾乎從未停下過,不斷有人敬酒說著無趣的奉承話,白春生始終心不在焉的在想下午發(fā)生的事情。
明明燕驚秋就是個凡人沒錯,可眾所周知,燕家嫡長孫是極其罕見的先天道體。先天道體生來就能引氣入體,在修行上得天獨厚,是天生劍修。就算真的悟性差到了極點,也絕不可能十七歲了還只是個凡人。
難道是因為封閉了五感?書上沒說過有這種情況呀。
白春生想了想,又想到一個猜測,燕驚秋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看白春生的笑話。
對于注重身份修養(yǎng)的世家子弟來說,像白春生之前這樣身著正裝但卻在外人面前露出腳嬉水的行為是很掉身份的,說不定還要被人背后議論笑話。白鳳一族只剩兩只血脈,白春生算是半個世家子弟。
他祖母白江寒是一點都不在乎這種東西的,但是白春生在乎,因為他虛榮,很愛面子。
三歲看到老,從他還小、連大羽都還沒長齊的時候,他就要每天都要蹲在自己的池子前,一邊唱歌,一邊認真的梳理自己灰絨絨的毛。每天要么期待自己能有一雙像祖母一樣有力的翅膀,要么就是希望自己能長出像藍孔雀般綺麗璀璨的羽毛,實在不行如果能有像朱雀一樣嘹亮清脆的歌喉也不錯。
一直到白春生哪個愿望都沒有達成的現(xiàn)在,他還是保留了自己的這個習慣。
白春生原以為燕驚秋是侍從,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雖然后頭來了兩個合道女修的反應足以證明燕驚秋身份不凡,但他也沒當一回事,只以為這是燕家沒有修仙天賦但受寵的庶子??裳囿@秋是燕家嫡長孫,這就完全不一樣了。兩人的第一次交鋒,白春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在自己稀里糊涂的嬉水中落敗了。
怎么是燕家掌門人,怎么能是燕驚秋?
真是丟人丟大了。
哦,白春生又突然想起當時燕驚秋一個勁盯著他瞧的時候了,難道說燕驚秋當時就是在笑話他?
可惡!
可是這要是傳出去,燕家繼承人就看著萬妖宗大妖出丑卻不勸阻提醒,燕家臉上也無光吧,難道他們不在乎?
狠人!
還是可惡!
白江寒每日耳提面命,燕家都不是好東西,白春生這次吃了一次燕驚秋的虧,下輩子大概都不會忘了。
想到這,白春生攥緊了手里的筷子,已經沒心情吃東西了。
白江寒突然用拿在手中的玉煙斗敲了敲白春生的腦袋:“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白春生正要說他今日下午見過燕驚秋,白江寒先問他了:“記住他的長相沒?”她的玉煙斗正指著燕驚秋的方向。
白春生正恨著呢,惡狠狠的道:“化成灰都認得?!?br/>
白江寒皺眉:“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實心眼,我不準你記這么牢?!?br/>
白春生不好意思告訴奶奶發(fā)生什么了,只好暗自咽下了這口氣。準備伺機再把面子找回來,至于白江寒的百般警告,白春生早就已經拋之腦后了。
結束了在燕家的慶禮后,白江寒隨燕漸行密談了一會兒,等她回來,就帶著白春生回到了萬妖宗。仙魔兩界的戰(zhàn)爭還未平定,白春生空有潛質而無修為,又處在最是好奇膽大的年齡,是最好騙的。白江寒雖然不怕麻煩,但也不敢冒著這個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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