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翊雖有大橘以法力相救,但到底還是被鬼妖傷了氣血實質(zhì),這一覺他睡得很熟,醒時已經(jīng)是中午十一點了,周聞笛倒是醒得比常景翊早一點兒但也一直躺在床上陪他,現(xiàn)在又瞎鬧了一通,等周聞笛從次臥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客廳的鐘已敲過了十二點了。
廳里繚繞著悠悠飯菜香氣,餐桌上已擺上了兩盤家常菜,是周聞笛愛吃的小炒肉和糖醋排骨。常景翊還在廚房里忙著,他穿了身深灰色的套裝,系著周聞笛買回來的草莓圍裙,還是冬日,午時的陽光雖只是一味明媚并無半點熱氣,但那光灑在常景翊身上,周聞笛卻是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溫暖。
常景翊做飯有著屬于他自己的一套規(guī)矩,所有的配菜調(diào)料都整整齊齊的碼在小盤子里,再按照次序一一下鍋。周聞笛就那樣斜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著他有條不紊忙碌著的身影,不覺得就有些入了迷。
將素什錦盛出鍋,再將盤子邊緣細心的擦干凈。
常景翊端著盤子轉(zhuǎn)過身來就看見周聞笛站在門口發(fā)呆,一汪深泉般的墨色眼瞳里泛出笑意,“站在那干什么?去盛飯?!?br/>
“好嘞?!背撩悦郎闹苈劦驯唤行押罅ⅠR化身屁顛屁顛的狗腿子。
減肥是藝人們最最基本的日常工作,周聞笛雖然不是易胖體質(zhì),但為了上鏡好看他平日里還是會注意飲食的。不過因為最近沒有需要上鏡的工作,常景翊做的菜又實在美味,這頓飯周聞笛便吃得沒有控制。
年輕男孩子胃口就是好,周聞笛扒拉完兩碗米飯才打了個飽嗝。
常景翊見此便問,“還要嗎?”
周聞笛靠在椅背上,一邊摸著自己凸出來的小肚子一邊擺手道,“不了不了”。周聞笛吃飯時便注意到常景翊雖然一直沒放下筷子,卻也沒有真的吃多少飯菜,周聞笛只當他是因為昨晚傷了氣血精神從而影響了食欲,繼續(xù)玩笑般的說著,“常舅舅的手藝是無論吃多少次都要贊嘆的水平”,說完還向常景翊伸了伸大拇指。
常景翊雖然是個穩(wěn)重的人,但對于周聞笛卻是事事有回應(yīng)。今天有一點奇怪,周聞笛這么夸他逗他,他也沒什么表情只是沉默著起身收拾桌面。
周聞笛當然覺察出了不對勁,只是此時他的血液都跑到胃里去消化食物了,腦子里一片混沌理不出個思緒來。此時的周聞笛不僅想不通常景翊是在鬧什么別扭,甚至還有些犯困。
吃飽喝足的周聞笛半躺在沙發(fā)上打著小瞌睡,突然意識模糊的他在半夢半醒間打了個激靈,這才清醒過來。只見常景翊已經(jīng)坐到了沙發(fā)的另一邊,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呢。
周聞笛嘿嘿傻笑著向常景翊的方向挪了挪,并一頭扎進常景翊懷里。周聞笛本就沒有打理過的頭發(fā)在常景翊懷里蹭的更亂了,在常景翊看著他頭頂?shù)陌l(fā)旋晃神之際,周聞笛卻是將頭抬了起來,一雙亮晶晶的漂亮眼睛直撞上常景翊,“你怎么了?”
“你都知道了吧?”常景翊不自然地撇開眼,他努力控制著自己,但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的情緒。
“知道什么?”周聞笛似是聽不懂他語中所指,一雙狐貍眼卻是不放過常景翊,重新追上常景翊躲開的目光。
常景翊被迫回望向周聞笛,一個深沉追尋,一個清澈無畏,倆人就這樣默默對望著,終于常景翊低低的嘆了口氣,“我的事?!?br/>
“你的童年,你的病,還是你對我?”周聞笛認真的看著常景翊,他將自己攬在常景翊腰上的胳膊換了個位置,掛上了常景翊的脖子。
周聞笛的右手拇指細細地婆娑著常景翊的后脖頸,直惹得他癢癢的。
“嗯,”周聞笛點了點頭,“我看見了一些,不過我想那些應(yīng)該不是全部,如果你愿意,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的,關(guān)于你的過去,你的病痛,還有你對我的”,說到此處周聞笛頓了頓,才繼續(xù)道,“感情”。
童年和疾病,常景翊雖并未主動向周聞笛提起,但他有想過,周聞笛若是問起來,他必定如實告知,絕不隱瞞。
但他對周聞笛那些隱秘的、病態(tài)的幻想,或者說那不是幻想,他甚至已經(jīng)付諸了行動,比如他監(jiān)控過周聞笛所有的社交軟件,比如他買了周聞笛對面的房子并裝修得一模一樣,比如他知道周聞笛口味偏辣所以學(xué)了川湘菜系的做法,比如起風傳媒。對于這些,常景翊是恐懼的,他的這些行為說白了就是侵犯周聞笛的隱私,甚至于妄圖控制周聞笛。
那些他自己都不能進行辨別、給出定義的心理,周聞笛將其稱之為“感情”。
“你,”常景翊本想問他,你不覺得惡心嗎,但話到嘴邊還是換成了,“你不覺得不舒服嗎?或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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