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杰趕忙輕輕拍了趙曉珂一下,向后面使了個眼色。
趙曉珂扭頭看了一眼,有點(diǎn)為難地站了起來,擠出一個微笑說:“沙老師,您過來了?!?br/>
沙火似乎從生理上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用鼻孔看人,下巴不自覺地就揚(yáng)起了一個高傲的弧度,非得強(qiáng)行用一下力,點(diǎn)頭似的平放下來,笑著說:“趙曉珂,咱們東涵晚報的人才,編輯,大作家,在車上是我老沙有眼無珠,冒犯了,來跟你道個歉?!?br/>
“哪里哪里,這個可不敢當(dāng),我還是后生晚輩?!壁w曉珂客套兩句,神情越發(fā)尷尬,完全摸不清對方意欲何為。
“后生可畏,我們這些前浪,就要被沖到沙灘上咯?!鄙郴鹦呛堑卣f著,但垂下來的視線根本保持不了多久平放,就又往下飄去,一個勁兒在趙曉珂領(lǐng)口下飽滿鼓脹的胸膛游走。
“不會,”浦杰坐在椅子上笑著說,“看您這功力,再浪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br/>
趙曉珂本來就有點(diǎn)心不在焉,一下沒繃住笑,連忙別開了臉,拿起餐巾紙捂住了嘴。
沙火的唇角抽搐了幾下,不屑地瞥了浦杰一眼,“我跟將來的合作伙伴打招呼,也礙著您這位網(wǎng)絡(luò)作家的事兒了?”
“合作伙伴?你們?nèi)比?,需要眾籌出詩集了?”浦杰不客氣地諷刺一句,上學(xué)時他就是個死毒舌,后來社交恐懼漸漸沒了發(fā)揮余地,現(xiàn)在心里厭惡,老底就又冒出了頭。
“當(dāng)然是這次項(xiàng)目,我早就看得出,趙編輯是有實(shí)力的,未來我們的合作,是可以預(yù)期的,是**不離十的,是差不多板上釘釘?shù)?,我提前和她交流一下,不是理所?dāng)然的嗎?”沙火冷笑著說,“倒是你這位網(wǎng)絡(luò)作家,蹭完飯就趕緊找客車回去吧,不要浪費(fèi)回程的大巴油錢咯?!?br/>
一眼掃過去,這次受邀的人里攏共三個女人,除了趙曉珂,剩下兩個估計沙火也不會產(chǎn)生什么搭話的**,浦杰對他的企圖心知肚明,笑道:“那怎么成,我得向沙老師好好學(xué)習(xí),蹭吃蹭喝蹭玩,順便再勾搭勾搭妹子才算不枉此行啊?!?br/>
“口舌之利,看你逞到幾時!”沙火面皮一陣抖動,險些再次破功,深吸兩口氣,看趙曉珂一勁兒忍笑,憤憤哼了一聲,丟下句話轉(zhuǎn)身走了。
“要在我以前的里,這會兒他就死八遍了?!逼纸芏似痫嬃虾攘艘豢?,“這么不會做人的家伙,也真少見?!?br/>
“有些人是寫詩寫得瘋了魔,有些人是瘋了魔硬說自己在寫詩。沙火顯然是后者。”趙曉珂看他走遠(yuǎn),壓低聲音諷刺了一句,“我看過他的那本《百獸集》,嗯……好多詩我看了都臉紅?!?br/>
“寫得太爛?”
“不,寫得太……那啥。下三路。比如有篇寫兔子的,一共百十個字,把兔子的繁殖能力反復(fù)描寫了八遍。還非說那種旺盛的精力是異性之間渴望的象征。”
浦杰忍不住嘲笑道:“看來他不知道兔兒爺是什么的象征。誰要說我是兔子,我非揍他不可?!?br/>
不久,賈文藝就帶著工作人員也過來餐廳,在幾桌間走了一圈,各自熱絡(luò)了一下,順便通知飯后回去會議室集合,爬山前就公布入選名單。
“那個沙火要是入選,我就不想干了。”早早吃完回去會議室后,浦杰看其他人都還沒回來,忍不住這么說,“跟那人共事,不如逼我去修仙?!?br/>
“應(yīng)該不會吧,我交的時候看了看,他們幾個詩人都寫的是詩。這次是找編劇,讓他們寫倆主角整天寫幾行字歌頌點(diǎn)這個歌頌?zāi)莻€也太扯了。”趙曉珂搖了搖頭,“哪怕找的是老一輩的詩人也好,那些老師起碼文字功底不僅限于擅長換行?!?br/>
“反正就快有結(jié)果了?!逼纸懿槐谕刈叩街暗淖簧?,翻開本子無聊地寫寫畫畫。
十幾分鐘后,餐廳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到會議室,賈文藝紅光滿面地走上臺,翻開本子說了一堆四平八穩(wěn)的廢話,順便感謝了一下投資方幫忙提供了這么好的酒店讓他們使用,以后每一次劇本研討會都將在這里不定期舉行。
“難怪要歌頌一下景區(qū),這酒店老板是投資方啊?!逼纸茑洁炝艘痪?,越來越想回家。
“正常,咱們這種小城市的劇組,都是四處蹭著用的,為了最后占個鳴謝名單的位置,一般企業(yè)也樂意賞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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