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開，上面只有簡單一句話：“咱們一起去采訪過的那個沈麗，今早執(zhí)行注射死刑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那個馬甲，不是應該已經(jīng)剝離了角色屬性消失了嗎？”浦杰把以前的推測一口氣說了出來，“為什么……她還會死？那種案子大部分不是無期的嗎？”

    記事本再次跳了出來，“我可以解答你這個疑惑，但你需要支付一次機會。你確定嗎？”

    隱隱約約覺得，這似乎會涉及到一條他不了解的規(guī)則，他握緊手機，說：“確定?！?br/>
    “-1”的字樣一閃而過，解釋很快浮現(xiàn)出來：“我曾經(jīng)對你說過，你創(chuàng)造出的這些馬甲，‘角色’屬性消失的方式有很多種，死亡，其實反而是其中最不常見的一種?；蛘哒f，幾乎不可能。世界線收束吞噬的，其實并不是生命，而是你能力造成的影響?？墒牵幸环N情況例外?！?br/>
    “是什么？”

    “凡是和你直接相關的小號，就是所謂的‘大馬甲’，你能力中吸取氣運的部分一旦發(fā)動在他們的身上，就會成倍提升效果，而相對給予的，就是死亡的宿命。只要直接相關的馬甲與你產(chǎn)生足夠吸取氣運的通道，這個通道生效的概率也會比真實的人類更高。沈麗是真的喜歡你，而你也對她曾有好感，那么，會有如今的結果不是很正常的嗎？”

    所以，網(wǎng)上的那個孟總、線下的劉順、沈麗……其實都不是因為被能力吞噬而死的，而是因為被他吸取了氣運，成為了他的養(yǎng)料而離開了人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受到了浦杰的震撼，記事本上開始刷新出其他內容：“這次的內容，對你來說其實非常超值，可以說，這絕對是你目前為止支付的，最有意義的一次。你不是一直在苦惱如何拯救你身邊的人嗎？現(xiàn)在，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有？”

    “我創(chuàng)造出的馬甲，如果……我也有了好感，建立起友情之類的關系，就會比真正的人更容易承受厄運，你想提醒我的，就是這個吧？”浦杰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所以……我就該不停地精分出小號圍繞著我，和他們建立起雙向的關系，然后，再看著他們一個個死掉！對嗎？”

    “你可以不這樣做?！蓖队暗幕卮鸷喆鸲卑?，“你可以做任何選擇，只要別忘了一件事就好，離了這個能力，你只會一事無成，失去所有，趨于復原的力量在一次次積累中變強，你不去對抗它，它就會把你的氣運拖進你想象不到的低谷。我保證，你不會想要看到那一天的?！?br/>
    “別忘了，那都是馬甲，只不過，是你創(chuàng)造的‘角色’而已。你在里掌握的生殺大權，怎么到了現(xiàn)實世界，就不敢使用了呢？”

    “活生生的人……那……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游戲里死了可以重來的角色。”

    “沒有什么區(qū)別，沒有你，他們本來就并不存在。不要對你能力所創(chuàng)造的，實為虛無的東西投入無聊的同理心。神的眼中，所有造物，都沒有什么區(qū)別。好好想想吧，你，能明白的。”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可我算什么天地？浦杰晃了晃頭，正想繼續(xù)說下去，身后傳來了孟沁瑤有點疑惑的聲音：“怎么了？有急事？”

    電磁干擾一樣的波紋擴散開來，記事本也跟著轉眼消失。投影，又跑掉了。

    他平息了一下情緒，回身說：“沒什么急事，就是……跟人聊了幾句?！?br/>
    孟沁瑤把手插進大衣兜，微微蹙眉走到他身邊，銳利的目光在他臉上一掃，疑惑地問：“這是怎么了，我換身衣服的功夫，你的心情就變得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