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飯菜好吃,似乎總要放一點油,再加上多了一人用飯,孟陽家中原本至少還能用大半個月的豆油,此刻竟已見了底。
白星要去老鎮(zhèn)長家中拿脈換藥方,孟陽便與她同去,正好送一些自己做的糖蒜,順便回來的路上買豆油。
鄰居嘛,就是要有來有往,不然光拿人家的,心里過意不去的呀。
看著孟陽將幾頭漂亮的糖蒜轉(zhuǎn)移到巴掌大的小壇子里,白星眨了眨眼,徑直翻過墻頭,去自己屋子里挑了幾個最大最好看的柿子出來。
柿子已經(jīng)放軟了,柔嫩好似瓊脂,只要剝開表面的薄皮,立即就能吸呢。
進門時劉奶奶又在喂豬,見他們來十分歡喜,叮囑了花仔不許搶食后,忙一手一個拉著進去,不由分說端了一盒芝麻棍糖出來,“嘗嘗,甜的呀?!?br/>
孟陽送上甜蒜,看了白星一眼,后者忙如法炮制,兩手托著三個紅彤彤的大柿子出來,小聲道:“給您和爺爺吃?!?br/>
劉奶奶立刻笑瞇了眼,歡喜地接了,贊不絕口,還特意隔著窗朝里面喊,“老頭子,看兩個孩子,又帶東西來啦!”
劉爺爺從里面唔了聲,像高興又像責(zé)怪,“小孩子家家的……”
芝麻棍糖是用麥芽糖混了芝麻做的,中空且有又許多蜂窩狀小孔,非常酥脆,若手上沒個輕重,直接就捏碎啦。
麥芽糖本就極其香醇濃厚,而芝麻又是出了名的噴香,這兩者混在一起,真的想不好吃都難。
劉奶奶對糖蒜很感興趣,拉著孟陽交流心得。白星左手舉著芝麻棍,右手伸出去給劉爺爺拿脈,咔嚓咔嚓一口接一口,腮幫子吃得一鼓一鼓的。
屋子里炕火燒得極旺,稍微有點悶,今兒日頭不錯,劉奶奶就把窗子開了換氣,從這里望出去,恰好可以看見小花圃。
月季花遭了一場雪,竟也頑強地熬了過來,本就紅紅的花瓣越發(fā)如血般鮮艷,正隨著瑟瑟寒風(fēng)微微搖晃。
這可能是它今年最后一茬花了,再到明年,盛開的又會是誰呢?
管他呢!
它濃翠到近乎墨色的葉子也搖擺著,花頸挺得筆直,仿佛對這點寒意不屑一顧似的。
倒是山茶花提前就被搬進屋子:它們是耐不住北方寒氣的。劉爺爺每天都往上面噴一點水,四周也擺了許多水盆,使空氣不至于太過干燥。
簡直像照顧小孫子一樣呀。
而這些小孫子們也很爭氣,一個個奮力綻放,那紅的黃的白的山茶花,花瓣又厚又濃,肉嘟嘟的可愛。
白星正看得入神,冷不防一根帶著老繭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抬頭一看,劉爺爺有些無奈道:“把脈的時候先別吃?!?br/>
瞧高興的這勁兒,兩條腿晃啊晃的,脈象都亂啦!
花兒就那么好看?
于是白星立刻不敢動了,活像一座木雕一般,嘴巴也抿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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