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國子監(jiān)的學子們,只知死讀圣賢書,卻連‘水為何向下流’、‘火為何向上燒’都說不清楚,這算哪門子學問?沒有什么常識,能做得好父母官嗎?”
宋訥終于忍不住了,厲聲道:“陸知白!你在質疑圣人之學?!”
陸知白攤手,一臉無辜:“我可沒質疑圣人,我只是覺得,學問不該只停留在書本上?!?br/>
宋訥冷哼一聲,話里頗有幾分輕鄙之意:“你那一套,不過是旁門左道!
國子監(jiān)的學子,將來是要科舉入仕的,不是去擺弄什么‘科學’,雜學!”
“科舉?”陸知白笑了,點了點頭,“國子監(jiān)學生科舉確實很在行,所以我今天也是來取取經的?!?br/>
宋訥嗤笑:“取什么經?老夫教不了你!誰不知你那科學院的學生,連《四書》都背不全,還考科舉……”
他差點都要笑出來了。
“所以才來請教啊。”陸知白笑瞇瞇地從大袖里掏出一本裝幀考究的冊子,“這是貴監(jiān)上屆科舉的四十篇范文,我特意讓人用活字排印了出來,詳加拆解分析,豬也能學會~”
老祭酒盯著封皮上燙金的“國子監(jiān)時文集”五個大字,怔愣了片刻。
這些文章,原本是不容易得到的,但是這人……
陸知白笑瞇瞇地輕聲說:“太子殿下叫人抄給我的~”
宋訥瞇起眼睛,目光更有些冷了。
然而不過片刻,他便恢復了從容。
輕聲笑道:“你那科學院,趁早停掉,莫要玷污太子殿下的清譽!”
宋訥這樣的人,七八十歲了,才不管什么人情世故,輕鄙道:
“你教的是些甚么?算學?機械?農學……光會雜七雜八的唬人,可曾出過一個進士?”
扎心了老鐵。
陸知白不由得深深的望著宋訥。
這一下,算是會心一擊了。
科學院的學生大多專注于實用技術,科舉成績確實……
“誒,不對,”陸知白微微一笑,“咱們科學院招的都是些新生,還沒有學生參加過科舉呢。都沒去考過,哪來的進士呢?”
“陸大人倒是實誠?!彼卧G捋了捋胡須,語氣里帶著幾分高人一等的譏誚,“既知根基淺薄,就該安分守己,何必拿些奇技淫巧來蠱惑人心?如跳梁小丑?!?br/>
陸知白話鋒一轉,接道:“不過,咱們學生里雖然沒有科舉,但直接保送得多。倒是少費了一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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