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的臉色有些陰鷙,雙眼中閃爍著極為復雜的情緒:“不是跟魏秘書長說好了,等我調任財政局以后,再把工作筆記交給你們嗎?”
“現(xiàn)在事情辦成了,承諾卻還沒有兌現(xiàn),你就急不可耐的要東西!這般的出爾反爾,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一瞬之間,我就明白張開憤怒的理由,原來魏林已經代表靳念強給出承諾,張開雖然把事情辦了,但也留了一手。真不愧是多年的老狐貍,不管有沒有能力,至少在辦事方面,還是比較穩(wěn)的。
現(xiàn)在沒把張開調任財政局,我就以劉盛龍的身份,問他要周強的工作筆記,的確很心急,顯得有些吃相難看。
但我來到張開的辦公室,是為了工作上有所突破,不是為了表現(xiàn)吃相是否優(yōu)雅。更何況我穿的是劉盛龍的皮囊,即使吃相難看,也是劉盛龍的難看。
面對神情扭曲,近乎瘋狂的張開,我一巴掌拍在桌上:“張開同志,你要擺正身份!這里是紀委,是我的地盤?!?br/>
原本瘋狂的張開,果然呆了呆,然后怯懦的說:“就算是你的地盤,也不能這樣不講道理,明明都已經說好了的事情……”
“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王祥林被扣在天海市紀委,他知道多少,又會交代多少,誰也沒辦法保證。張開,作為你的領導,希望你能從大局出發(fā),至于那些亂七八糟的小算盤,最好還是少打?!?br/>
張開的面色陰沉不定,拳頭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一副天人交戰(zhàn),敢怒卻不敢言的樣子。
我倒是不著急,悠哉的喝著茶水,雖然我知道現(xiàn)在張開很生氣,但我一點也不氣,哪怕張開懷恨在心,恨得也是劉盛龍,跟我肖飛沒有絲毫的關系。
張開牙齒咬的咯吱作響,然后冷冷的盯著我:“老劉,你這個老匹夫!我懂了,我全明白了。你是不是也想去財政局,所以才卸磨殺驢,現(xiàn)在用不到我,就想要過河拆橋……”
望著有些瘋狂的張開,聽他聲音越來越大,嗓門也越來越高,我的太陽穴突突的狂跳,不能再讓他這樣嚷嚷。
我咬緊了牙,一巴掌抽了出去。
啪!這巴掌直接抽在張開的臉上,把那張猙獰到扭曲的臉,直接打成了扁的。
張開有些發(fā)懵,捂著腮幫子,錯愕的望著我。
“閉嘴!你這個蠢貨,老子是縣委副書記、紀委書記,為什么要自降身份,去什么財政局?”我越說越生氣,仿佛跟劉盛龍的情緒產生了共鳴,身軀有些難以自控,反手用手背,又抽在張開的臉上,把他打的往后一個趔趄。
兩巴掌打得好爽,不管有沒有露餡,先抽了再說。我想打張開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終于如愿以償。
張開被徹底打蒙了,臉上火辣辣的疼,不斷的告誡他,這一切不是在做夢,都是真實存在的。
辦公室里非常的安靜,張開雙手捂住臉頰,呆愣的站在原地,有心想要跟劉盛龍叫板,但多年上位積攢的威壓,把他壓得喘不過氣。
這份安靜給人一種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死亡的感覺。我咬緊了牙,隨時準備抽身,讓劉盛龍跟張開狗咬狗,雖然沒能解決問題,但也算是出了心頭的一口惡氣。
張開有些紅腫的臉,一點點變得鮮活,原本挺直的身軀,也慢慢彎了下來。結結巴巴的說:“領導,我剛剛豬油蒙了心,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沒嚇到你吧?”
軟話越說越順暢,張開的臉紅艷艷好像朵花:“我這個人沒什么優(yōu)點,缺點一大堆,尤其喜歡胡思亂想,言差語錯的地方,先跟你道個歉。”
望著開始鞠躬的張開,我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別說那些沒用的,東西,你是交還是不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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