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如同兇殺現(xiàn)場,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古怪的血銹味,宋安赤裸著上身,胸前被紗布包的嚴嚴實實,他渾身濕汗地躺在席然腿上,臉貼在一對潔白如雪肉感軟綿的大腿上,嗅著青年身上似有似無的味道。
宋安失血過多,面容慘白,破了大動脈,利器拔出的瞬間鮮血幾乎是噴射而出,他用黑色的質(zhì)體封住了胸前的缺口,瞬間化身成蛇尾的模樣,離得近的柜架被迸發(fā)的蛇尾沖得傾倒在地,漆黑如墨的鱗片一圈圈地覆蓋他的軀體,止住傷口的進一步惡化。如今地上還散落著許多帶血的紗布,席然面色平靜地坐在沙發(fā)上,將手探在他腦后,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宋安的發(fā)絲,手掌輕柔地撫摸著他的后腦勺。
宋安就像一條剛被打撈上船的美人魚……美人蛇,濕漉漉地躺在席然懷里。
“宋安。”席然身上滿是干涸的血漬,黑棕色的血殼下是白得發(fā)亮的肌膚,仿佛白嫩藕段外面裹著一層黑紅的繭。
“……嗯?!蹦腥艘呀?jīng)到邊說話邊抽氣的程度,聲音里有不易察覺的疲憊。
“你在想什么?!?br/>
宋安闔目沉思:“我在想……”
“你消氣了沒有。”
席然將手指搭在他沒有血色的嘴唇上,輕輕地揉搓著,時不時搔刮一下他軟如果凍般的嘴唇,戳一戳內(nèi)里濕潤的牙齒,試圖讓宋安雙唇恢復(fù)一點氣色。宋安并不介意這親密到無理的舉動,甚至有些樂于其中,他貼著席然軟膩白滑的大腿,靜靜地調(diào)動著身體細胞,瘋狂修復(fù)著身體的缺口。
等到四周都靜下來,只剩剛才一時浪漫興起安排的機器人管家在放歌,優(yōu)美動聽的旋律縈繞在滿地狼藉、觸目驚心的房間里,怪誕又詭異。
席然臉上星星點點的血漬令他平添幾分詭譎的昳麗,他沉寂著思索了很久,最后塵埃落定般的嘆息:“我教你?!?br/>
宋安:“……嗯?”
席然道:“我給你愛,我來教你怎么愛人。不過,一切都要聽我的,由我來安排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開始和結(jié)束權(quán)都在我。這樣,你還愿意跟我戀愛嗎?”
宋安掀開眼睫慢悠悠地望著他臉上表情和每一寸變化,蒼白唇角扯出一個輕輕的笑,他笑得些許敷衍,席然不明白他深思熟慮鄭重決定心意的話竟然只換來宋安這么輕的反應(yīng),明明設(shè)想中宋安會更夸張、更欣喜一點。
席然蹙額:“你不愿意的話就算了。”
宋安卻開口說:“我有一個要求?!?br/>
剛才還在想著至他于死地的家伙現(xiàn)在就在商量著成為他的男朋友,真被席然玩明白了打一棍子再給一顆甜棗,比起告白更像是按例念出不平等條約,比起戀愛更像奴役的關(guān)系,宋安略微能理解席然執(zhí)意要的上位,只是席然想要馴化自己的念頭太過強烈,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明明他一直有低頭。
“你有什么要求?”席然好整以暇地問道。
“我說過的,但凡你表露一點要跟我走的意思,我都會抓住你?!彼伟舱f道,“你可以掌控一切,但是我們一旦開始,就沒有結(jié)束。”
“我們不僅戀愛,還要結(jié)婚,你不能逃跑,要永遠待在我身邊。”宋安目光閃爍,眼神灼熱地望向他:“就這個要求?!?br/>
席然深深地回望宋安:“好。”
得到理想的結(jié)果,宋安說不出來是什么感受,他理應(yīng)心跳的發(fā)痛,但他現(xiàn)在確實是物理上在痛:“我是在做夢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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