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石門時,阮無痕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像是魚兒歸了水,在他周圍縈縈不散的水壓終于褪了去,讓他連呼吸都順暢了。
白芒散去,阮無痕率先感覺到了許久未見的溫暖,與深海的暗無天日相比,一點(diǎn)吝嗇的從樹杈中穿插而落的暖光都可以讓他感覺平靜。
入眼的周圍是一片樹林,郁郁蔥蔥的不像樣,簡直像讓人拔高了一層似的,高大得出奇。
這些樹十分眼熟,正是秘境里隨處可見的樹,看來西朝賢沒誆他。
阮無痕看了眼懷中睡得正沉的姬瑯,心想這孩子怕是累壞了。
他不由得看向了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住?br/>
白遙也隨著他們一起出來了,大約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乖巧的躺在一邊的地上,連劍芒都暗淡了不少。
但阮無痕依舊不怎么待見它。
于情,這劍甚是清高,非得將自己主子弄得昏迷不醒了才肯服軟,導(dǎo)致姬瑯至今不醒;于理,它是姬瑯命中該得的本命劍,這劇情竟然又陰差陽錯的回去了。
得,就先帶著這么個活招牌,等拿回去給師父當(dāng)柴燒。
想到逍遙山,阮無痕的心又不禁沉了下來。
東海這關(guān)過了,這秘境他還沒出去呢。
出口的禁制他能猜到,多半是師父布下的,若寒君他老人家劍使得好,布陣法也很有一套。可惜他親傳大弟子自視甚高,對除了劍以外的一律視作絆腳石,從來沒去討教過。
現(xiàn)在首要的是先找到楚長生他們,他記得趙嵐不太練劍,反而擅長演算星象,推演天道,對陣法的研究定是比他要強(qiáng)上許多。
他拿出用來通訊的訊鳥,這玩意在東海時信號不太好,現(xiàn)在回了秘境,便又精神起來了。
那邊很快傳來楚長生的聲音:“大師兄?大師兄你和師弟沒事吧?訊鳥聯(lián)系不上,我們這幾天一直在找你,你如今在何處?”
阮無痕險(xiǎn)些被這一連串的問題砸懵了,只得挑挑揀揀的選出最后一個問題答道:“我還在秘境里,但不知具體在何處?!?br/>
楚長生那邊熙熙攘攘,傳出好一段雜音,估計(jì)是在與身邊人說話。
隔了一會兒,楚長生道:“師兄你如今身邊可有活水?莫兄說,若是你身邊有河,他便有方法能找到你?!?br/>
這很是巧,他剛剛就是從水里出來的。
阮無痕:“是有一條河,我們就在岸邊?!?br/>
楚長生:“莫兄讓你原地不要動,我們半個時辰內(nèi)會趕過去。”
訊鳥鳴了一聲,化作一道煙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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