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北極天柜以東的千里雪山,再橫穿無垠的沼澤,便是魔界。
行程太遠(yuǎn),扉華體力耗盡,便變作環(huán)佩,被花姣姣掛在腰間。
花姣姣騰霧飛在半空,輕闔雙目。
風(fēng)自哪兒吹來,飛鳥棲往何處。哪兒有淡湖,哪里是沙丘。一山一河,一草一木,皆烙印在她腦中,此刻宛若親眼所見。
初次來到魔界的扉華望著下方重巒疊嶂的景觀,一會兒看東面,一會兒瞧西邊,興致勃勃。
花姣姣卻沒預(yù)想中興奮,只是在快抵達(dá)魔界邊境時,心跳稍稍急促了些。
有對自己親力打下的疆土的眷戀,有對自己慘遭奸人迫害的忿恨,復(fù)雜情緒的交織之下,原本充斥在心中的激動反倒淹沒無影。
熟悉的烈日將她身子烘得火熱,內(nèi)心卻越發(fā)平靜,淡定得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像話。
她仰著頭,緩緩睜開眼。微弱的視力可以直視高空碩大的金輪,眼中漸漸充斥紅光,宛若罩上了一層血霧,預(yù)示即將來臨的廝殺。
她恍然明白此時為何這般平靜,今日畢竟只是來查勘消息,何必徒生多余的情緒。等她再次歸來,才是手執(zhí)長劍,怒斬叛徒之時。
“我原以為魔界是童山濯濯、寸草不生之地,沒想到層疊的山巒比人界更加繁茂旺盛?!膘槿A忽然開了口。
他對眼前之景贊嘆不已,卻又不敢置信道:“怎么與傳聞中的魔界大相徑庭?!?br/>
花姣姣道:“若是寸草不生、荒涼蕭索,依靠地靈修煉的魔族如何生存?唯有地靈豐盛之處才能孕育魔族。”
“大家都那么說,一傳十、十傳百,也就信以為真了?!比缢鶄髂Ы缰敖匀珈槿A所聽聞的,不是溝壑縱橫、荒漠連天,就是晝夜不分、無江無湖。
花姣姣只覺那些傳言荒謬可笑,在那等艱難苛刻的環(huán)境下,莫說修煉,就是生存也十分不易。
扉華看著前方漸趨平緩的山丘,問道:“老大,咱們這是往哪兒去呢?”
花姣姣耳尖一動,細(xì)聽遠(yuǎn)處聲響,笑了笑:“帶你去觀看天魔交戰(zhàn)的盛況?!?br/>
***
魔界西山。
只聽?wèi)?zhàn)鼓雷動,吼聲震天。就見刀槍擦火花,劍棍起風(fēng)沙。
不遠(yuǎn)的一處峰頂,花姣姣與扉華坐在樹上,遙看前方激烈的戰(zhàn)況。
“怎么不似那些天兵所言連連受挫?”扉華疑惑道:“這瞧著分明是天界的兵將強(qiáng)勢許多,打得魔兵連連敗退??!”
花姣姣看不清太遠(yuǎn),但聽交戰(zhàn)的聲音,顯然天兵的呼聲更為強(qiáng)勁,兵力也更勝一籌。魔軍根本招架不住他們迅猛的攻勢,接連往后撤退。
她問:“魔軍將領(lǐng)之中,可有身穿緋色盔甲的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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