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一個時辰,一艘龐大的沙船駛離了孟津渡,李凡親自帶隊,沿黃河南下,穿過潼關(guān),抄近路前往錫山。朝廷流放高封二人的命令和楊玉環(huán)的信幾乎是同時發(fā)出的,那也就是潼關(guān)那邊估計也剛準備行動,從時間上來看是完全來得及的。不過即便如此,李凡還是要求全速南下,于錫山等待。僅僅兩天李凡下船,騎馬又走了半天山路,總算抵達錫山的走馬道,此地位地廣人稀,幾乎沒有人煙,是朝廷的流放路線之一。緊接著又是一天的等待,那輛載著犯人的囚車搖搖晃晃總算出現(xiàn)在了這片原始的山林之中。囚車上囚有兩人,魁梧挺拔身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但披頭散發(fā),極致落魄潦倒,身上皆是攜帶著沉重的鐐銬??此撇挥猛讲剑瑢崉t狹窄的囚車讓二人根本無法站直,要彎腰佝僂承受著一兩個月的艱苦行程,最終抵達嶺南。要知道古代的流放可是生不如死,特別是嶺南那種地方,窮山惡水,堪稱地獄。負責(zé)押送流放的還有三名官差,時不時還扔石頭砸著囚車里面的兩個人,不時哄然大笑。李凡遠遠的看到了這一幕,心中無限惋惜和凄涼。堂堂大唐雙璧,一個曾官拜安西四鎮(zhèn)節(jié)度使,一個曾官拜北庭都護,參與了和吐蕃,突厥,小勃律國的無數(shù)戰(zhàn)爭,戰(zhàn)功赫赫,橫刀立馬,萬軍膜拜。到而今,二人卻落的這么一個下場,半輩子的馳騁沙場最終敵不過一句監(jiān)軍的誣告,一個皇帝的猜疑,被像關(guān)老鼠一樣關(guān)在囚籠里。李凡沒有躲躲藏藏,而是直接擋在了路中央。雙方很快便在走馬道上相遇。“你是誰?”“為何在這里?”押送的隊伍停下,為首一名老官差冷聲呵斥。“車上是高副元帥和封將軍吧?”李凡沒有搭理這三人,而是看向囚車上的二人。披頭散發(fā)的二人從囚車里艱難的抬起頭,目光透過亂發(fā)看向突然出現(xiàn)在荒郊野外的李凡,第一眼覺得氣宇軒昂,有軍人氣質(zhì),但他們并不認識?!澳闶??”“讓你們說話了嗎?”砰!官差被無視,頓時大怒,拿刀猛砸了一下囚車。李凡目光掠過一絲寒意。“哼,臭小子,阻攔流放隊伍,你該當何罪?!”“還元帥和將軍,此二人已被革職,流放嶺南,流放路上送別親人的我見得多了,但敢給這兩個送行的,你還是頭一個!”“噢?那三位想要如何呢?”李凡淡淡道。“我們想如何?”三人對視一眼,露出陰險一笑,而后緩緩走來,眼神不善?!案呦芍ィ忾L清同黨劫囚,想必監(jiān)軍大人一定會很高興這樣的事,到時候又能領(lǐng)賞了?!甭勓?,囚車里的二人勃然大怒,眼看又要被誣陷連累更多人,奮力掙扎,可無法掙脫,只能沖李凡大喊:“快走!”“快走?。?!”李凡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淡淡道:“我本想留你們?nèi)艘粭l命,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恐怕三位就得上路了。”“就憑你?”三人不屑,準備拔刀,眼神狠辣,干掉李凡拿人頭充當同黨,又是一份賞錢。李凡笑了,不過笑容在瞬間冷了下來。咻咻咻??!兩側(cè)山林三根箭矢突然射出,穩(wěn)穩(wěn)命中三人的咽喉,噗的透體而過,轟然倒地。“咳咳咳……”三人咳血,雙腳蹬地,死死捂著脖子,五官痛苦,眼睛里滿是驚恐。李凡上前,居高臨下,目光中并無憐憫,居然還想謀財害命,估計往日沒少干這樣的事?!澳悴聦α?,就憑我?!闭f罷他一腳邁了過去,兩側(cè)山林里埋伏的龍武軍親衛(wèi)也紛紛涌了出來。直到這一刻,三人才開始后悔,但生命已然進入倒計時。轟!李凡一刀,斬斷了囚車上的鎖鏈?!斑@把刀,是軍刀!”“小兄弟,你到底是誰?”二人驚疑不定,眼力很尖。李凡笑道:“二位將軍,咱們時常通信,忘了?”時常通信?高仙芝,封常清愣住,而后猛的想到什么,眼睛睜大,異口同聲:“豐王?!”“哈哈哈,是本王?!崩罘泊笮?,親自為二人解開鐐銬。高,封二人只覺得不可思議?!巴鯛敚?,您怎么知道我們被流放在此?”朱慶笑著走出:“二位將軍,我家王爺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所以很早之前就請求貴妃娘娘關(guān)鍵時候保你們一命?!薄斑@不,長安的消息剛出來,王爺就立刻率船南下,提前抵達此處解救二位?!备?,封再次震驚,不可思議的看向李凡,他居然還聯(lián)系了貴妃娘娘,提前為二人布局?二人心中的感激和佩服如滔滔江水?!案呦芍?,多謝王爺!”“封常清,多謝王爺!”二人深深一拜,李凡趕緊扶起?!岸唬槐厝绱?,你我都是軍人,本王也是被誣陷過,所以完全理解你們二人?!甭勓?,二人悲憤,縱使有通天的軍事才能,卻又無奈于現(xiàn)實和小人。這大抵是歷朝歷代武將過不去的一關(guān)了,也就李凡敢一刀砍了李輔國,屁事還沒有?!巴鯛敚嘀x!”二人發(fā)自肺腑的道謝,而后道:“可你這樣做,會激怒陛下的,我們不愿連累您,您還是走吧?!崩罘残Φ溃骸氨就踹B李輔國都干掉了,還怕激怒圣上?”二人一愣,猛的想起這茬,而后哭笑不得。是啊,差點忘了這位可是而今大唐的第一猛人,打的安祿山?jīng)]脾氣不說,李隆基的面子也照樣不給,史上第一個砍了監(jiān)軍,皇帝還得哄著的主兒?!岸唬蹅円矂e在這說了,先走吧。”“回船上,咱們一醉方休!”李凡豪氣道,和二人神往已久,卻一直沒能面談,一直是他的遺憾,而今總算實現(xiàn)了。高封二人對視一眼,目光中有些許猶豫和哀色,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巴鯛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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