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甄欣確實考慮過【混亂】,并且她的出發(fā)點就是一以貫之的騙子思維。在這場游戲里,唯一一個能跟【欺詐】天賦在“欺騙和混淆”方面談得上不相上下的就是【混亂】天賦,有了【混亂】天賦的助力,你很難想象一個騙子能把騙術(shù)玩出什么花來。最好的例子就是當(dāng)下的程實,如果沒有混亂扮演法,他依然不可能騙得過擁有兩套天賦在身的甄欣。并且一個【欺詐】信徒掌握【混亂】天賦,和一個【混亂】信徒掌握【欺詐】天賦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前者的目的依然會是“欺騙”,【混亂】天賦不過是輔助完成欺騙的手段,而后者則更注重于“混亂”,就比如有意合【欺詐】的胡為,他想要的只是大元帥身份所帶來的認(rèn)知錯亂。想要通過胡為去試探樂子神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為樂子神從不會吝嗇給予第二信仰,祂有意控制的都是自己的信徒該合什么信仰,所以用祂的藏品去試探祂對【混亂】的掌控力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方法。別忘了,程實合【混亂】可是通過真正【混亂】之口認(rèn)下的,那最后的【混亂】一如末日余暉,照在了程實身上,讓他變成了一個理智蝕者??涩F(xiàn)在【混亂】已然成了【秩序】,所以如果甄欣能融合成功,那無疑說明樂子神已深度插手【混亂】神殿,甚至說不定已經(jīng)開始代行【混亂】的全部權(quán)力和權(quán)柄。如果能驗證這一點,程實便可以以此為基點,放心大膽的去猜想樂子神的布局,以及去做一些之前不敢嘗試的試探,畢竟當(dāng)寰宇上下所有“欺瞞混淆”的手段全被恐懼派所掌控后,作為恐懼派的一員,程實自然有底氣在恩主的庇佑下去探尋一些別人不敢窺視的真相,也不再怕這些真相被其他存在欺瞞混淆。甄欣微微蹙起了眉頭,開始認(rèn)真考慮這件事情。她是一個絕對聰明的人,當(dāng)交流的話題牽扯到【秩序】時程實卻突然提起了【混亂】,這不得不讓她拔高維度去思考對方的用意。不過事情一旦牽扯到祂們和信仰,一個玩家的想法怕是不足以影響什么,可如果這里面帶有某位祂或者說就是樂子神的意志時,這件事情就變得有趣起來。她本以為自己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算是一種融合,【欺詐】融合了【欺詐】,可如今看來,莫非自己和甄奕都能再次融合一遍?甄奕對信仰融合一定是沒有興趣的,但那不代表甄欣沒有興趣。她揣摩著神明間的關(guān)系,在想樂子神到底是【秩序】的對立,還是說樂子神只是單純的與【混亂】達(dá)成了盟友關(guān)系?就如自己與程實一般的盟友關(guān)系?“如果【秩序】真的破碎,我猜祂不會用這么"委婉"的方式試探,以樂子神的性子大概直接就殺上門去了,所以我更傾向于這是一場對【混亂】的試探是祂在試探【混亂】,還是你在試探【混亂】?亦或者你在試探樂子神?程實,說明白些,如果想讓我當(dāng)棋子,你應(yīng)該知道在這種事情上清醒的我和糊涂的我發(fā)揮的作用天差地別。我可以配合你唱這出戲,但前提是我得知道完整的劇本內(nèi)容。導(dǎo)演掌控全局或許看得夠遠(yuǎn),但在細(xì)節(jié)上他遠(yuǎn)沒有一個演員更有經(jīng)驗,不是嗎?”“”聽到這個回答,程實心情復(fù)雜。他每每得到甄欣的答復(fù)都在不斷的驗證大貓曾說的那句“她是個很會合作的人”,但是她有點太會合作了。過度的完美讓程實總有一種事情一旦交給對方便似乎不再受控的感覺。甄奕給人這種感覺也就算了,畢竟她是真的瘋,可甄欣如此冷靜沉穩(wěn)的一個人,為什么總能給人一種淡淡的瘋感呢?看來她的“父母”真的把她逼瘋了。但無論如何,甄欣這張牌一定是張好牌,以她合【混亂】這件事去繼續(xù)觀察,也能確定兩人的合作深度到底可以推進(jìn)到什么層次,于是程實點點頭,用幾乎避著瞇老張的手段對著甄欣說了幾個字。聽到這句簡短的訊息,甄欣臉色劇變!說實話,張祭祖從來沒在甄欣的臉上見過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那一刻,他甚至在想諸神間到底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又是什么事居然在當(dāng)下還要瞞著自己甄欣不敢置信的盯著程實,臉色變得極其精彩:“你到底是誰?”“?”程實被逗樂了。不是姐們兒,在毒藥嘴里套出話來的時候都篤定我只是在扮演愚戲這個身份,現(xiàn)在又開始懷疑我了?“如你所見,程實,眼見為實的程實?!薄翱晌疫€是無法相信一個玩家能從哪里獲得這些消息,是祂告訴你的?”甄欣說的祂并不是樂子神,而是代指愚戲。程實聽出來了,他真誠點頭道:“是,祂知道的很多,但也被知道更多的祂們蒙在鼓里,每個祂都在時代的大浪中弄潮,每個祂都有不同的目的。我不過是僥幸摸到了一塊沖浪板,搭上了祂的便車,所以知道的比你們多了一些?!薄澳悄愕哪康挠质鞘裁矗窃跊_浪板上扶好站穩(wěn),還是把原來的主人給踢下去。”甄欣目光灼灼。“?”程實面色古怪,心想你怎么跟大貓一個德性?還沒學(xué)會走路就想要跑起來了?“都一樣,我只想活著再論其他,只不過現(xiàn)在多了點想法,不僅想活著,還想明白的活著?!薄盎畹妹靼啄挠心敲慈菀?,倒不如活得糊涂些?!闭缧类哉Z了這么一句,視線也復(fù)雜的游離出去,聽了這話程實還沒反應(yīng)過來,倒是一旁默默無聲很久的張祭祖,突然笑道:“活得夠久,自然都會明白?!薄啊背虒嵰荒槦o語的看向瞇老張,心想這話說到你心坎里了是吧,好嘛,我這騙人騙的都開始讓受騙者抒發(fā)起真情實感來了。一時間三個人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不久后甄欣點點頭,接下了這個劇本?!拔視ピ囋嚳吹模虒?,作為今日諸多隱秘的回報,我會帶著信仰融合的結(jié)果與你交換那些有關(guān)另一個世界的秘密。秘密的等價交換,嗯,我不會讓我的盟友吃虧的?!薄罢塘x!”聽到這話,程實越發(fā)覺得甄欣順眼起來,至少在下定決心的果決方面比大方又摳搜的龍王好多了。不過說起龍王程實挑了挑眉:“魔術(shù)師小姐,你把他們忽悠到哪兒去了?”“幻象早就失敗了,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甄奕和克勞恩都是假的,正在往劇場回趕。唉,就算你不說我也要考慮如何收尾,給甄奕收拾爛攤子的事情了。”“”這話直接把程實干懵了。不是姐們兒,你這個熟練的甩鍋語氣一定不是嫁禍一次兩次了,甄奕果然就是個天生的背鍋俠。不過這次程實并未讓甄欣一個人去處理試煉的后續(xù),因為他想到了一個遠(yuǎn)比置身事外更好的結(jié)束方式。甄欣看出了程實的躍躍欲試,歪頭疑惑道:“怎么,你有什么建議?”“建議?在丑角人數(shù)絕對控場的當(dāng)下,怎么能說是建議呢?我恰好有一些"指引"想要"賜予"在場的某個人,咳咳,不特指某個雜技演員,既然如此,不如就讓我們把這場虛假的戲劇繼續(xù)唱下去好了。”“你想怎么唱?”程實勾起嘴角,笑容異常玩味:“很簡單,你們演自己,我來演愚戲。是時候給迷茫的信徒們來一點小小的愚戲震撼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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