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紅波坐下,郭婉從酒柜里拿出一瓶五糧液和一瓶紅酒,打開之后倒了兩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夾了一片肉塞進(jìn)嘴巴里,姚剛問道,“聽說你是來告狀的,告誰呀?”“我要告王耀平?!碧岬竭@個話題,喬紅波再次運(yùn)起氣來,“爸,您是不知道,這個王耀平今天,竟然縱容犯罪分子,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不管不問,一個是在醫(yī)院里,打算暗殺安德全局長的劉海洋,另一個則是老城區(qū)的混混滕子生,這個王耀平……?!薄澳悴挥谜f了。”姚剛打斷了他的話。喬紅波一愣,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啥意思?我這狀還沒說完呢,您就不讓說了,咋地,你跟王耀平是親戚?“王耀平這個人,是值得信任的?!币偲届o地說道,“宋子義對他相當(dāng)?shù)目春?,我相信你宋叔叔看人的眼光?!币痪湓?,讓喬紅波不知該如何作答了。原來,這王耀平算是自己人呀!可他即便是自己人,在轉(zhuǎn)角茶樓也不能放跑了殺人兇手呀?看他滿臉的詫異,姚剛緩緩地說道,“宋子義之前在邊境待過,王耀平是他手下的兵,只不過這事兒,沒有幾個人知道?!薄巴跻竭@么多年來,沒有干過任何違法亂紀(jì)的事兒,人非常干凈,并且做事果決,查獲多起大案要案,不畏強(qiáng)權(quán),不為五斗米折腰,是個難得的好干部,對于你今天說的事兒,我相信王耀平有他自己的判斷?!逼鋵?shí),還有一些話,姚剛沒有說。按照姚剛和宋子義倆人的規(guī)劃,未來姚剛坐穩(wěn)書記的位置后,宋子義一定是要進(jìn)省委常委的,而王耀平就是下一任的公安廳廳長。只是喬紅波現(xiàn)在,還沒有真正融入到這個圈子里,話不能說的太透。按照姚剛的安排,喬紅波這一次來到省政府幫忙,下一步將調(diào)到老城區(qū)區(qū)委,從這里歷練一番之后,欒志海當(dāng)江淮市委書記,喬紅波則直接調(diào)任江淮市市委。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即便姚剛不再江淮省任書記,喬紅波已然是百花園中的一朵,自然有樹木為他遮風(fēng)擋雨的。所以王耀平這枚棋子很關(guān)鍵,宋子義對他百分百信任,那么他姚剛,自然也要無條件信任了。聽了老丈桿子的一番話,喬紅波雖然還想辯解,但又不知該說什么了,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昂染?。”郭婉端起酒杯,用一副教訓(xùn)人的口氣,對喬紅波說道,“小喬,省里的局面,要比你小縣城復(fù)雜的多,你還得多學(xué)著點(diǎn),明白嗎?”說完,她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酒杯。喬紅波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明白了?!彪S后,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再次倒上酒,姚剛忽然換了個話題,“你跟瑾瑜的年紀(jì)都不小了,該考慮要個孩子了?!敝苠\瑜小時候落水,身體留下了病根,所以一直沒有懷孕。作為父親,周錦瑜沒有跟姚剛說過,而郭婉卻清楚的很,聞聽此言,她重重咳嗽一聲,“人家倆人的事兒,你管那么多干嘛?”她相信,以周錦瑜平時跟自己服喬紅波不要孩子的。所以,眼下最要緊的是,別讓老姚再提這事兒?!霸趺茨懿惶崮兀俊币偯碱^緊鎖,“瑾瑜的年齡可不小了,女人年齡越大,就越難生孩子……。”郭婉眉頭一皺,“你跟我說有什么用,回頭跟你女兒說去。”“我在跟小喬談這事兒,是你在一旁打岔?!币傄槐菊?jīng)地辯論道,“我在家里,總不能連說話的權(quán)利都沒有吧?”眼看這倆人,即將吵起來了,喬紅波連忙說道,“爸,我們不打算要孩子的?!薄盀樯叮俊币偫Щ蟛灰?。瞥了一眼郭婉,喬紅波苦笑著,將周錦瑜不能生孩子的事兒,說了一遍。聽完這一番話,姚剛傻了眼。郭婉將杯中酒一口喝干,站起身來,吐出一句,“我困了?!彪S后,她便噔噔噔上樓而去?!靶蹋懔?。”姚剛有些抱歉地說道?!拔业故强吹瞄_?!眴碳t波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但是瑾瑜的內(nèi)心中,可能還有個坎?!薄胺凑械氖菚r間,慢慢找大夫瞧病,能治好自然最好,治不好也無所謂的?!眰z人一邊喝一邊聊,轉(zhuǎn)眼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眼看十點(diǎn)半了,喬紅波站起身來,“爸,我先走了,您早點(diǎn)休息?!币傸c(diǎn)了點(diǎn)頭。喬紅波離開,姚剛上樓。上了樓,回到臥室,姚剛躺在床上,對身旁的郭婉說道,“人家小喬多好的孩子呀,不能要孩子這么大的事兒,人家都能遷就瑾瑜,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郭婉眉毛一挑,“想遷就咱家瑾瑜的人,多了去了了,他喬紅波不過是為了攀附權(quán)貴罷了,有回報必然得有所付出?!薄芭矢綑?quán)貴?”姚剛哼笑起來,“以他的心計(jì)和手段,以后他就是權(quán)貴,還用得著攀附你?”“就拿今天晚上的事兒來說,你以為他沒看出端倪來?”郭婉一愣,“他看出來了?”隨后兩只眼睛晃了晃,“我覺得,沒有任何紕漏呀?!薄澳悖俊币偡藗€身,背對著她,“你也就能看出十三張麻將牌有沒有紕漏。”喬紅波離開了姚剛家,上了自己的車之后,心中暗想,這老丈桿子究竟搞什么鬼?今天晚上,真把我當(dāng)成了傻子不成?說什么外賣小哥的袋子里,有一張銀行卡,試問有誰能知道,省長家里今天晚上要點(diǎn)外賣呀?即便知道今天晚上點(diǎn)外賣,那怎么就會被這個外賣小哥接單呢?送禮送銀行卡?哪個領(lǐng)導(dǎo)敢拿著別人的卡去銀行取錢呀?這里面的紕漏太多了,如果不是姚剛故意,要用這件事兒來考驗(yàn)自己,如果考驗(yàn)自己的不是姚剛,喬紅波都想罵人了。這尼瑪不是侮辱老子的智商嗎?汽車開出院子,路過一個銀行自動提款機(jī),喬紅波插了卡,果然,機(jī)器壓根就不讀取。把那張廢棄的銀行卡取出,喬紅波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恰巧這個時候,沖進(jìn)來一個女人。女人走路很急,直接跟喬紅波撞了個滿懷。他伸手推開她的時候,不經(jīng)思索的手,碰到了她的胸脯。瞬間,倆人各退一步,四目相對,她剛要罵街,見是喬紅波,頓時眉頭一皺,“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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