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見狀,立刻雙手扶起了騰子生,“哎呦老弟,這是干嘛呀,咱們兩個是親兄弟呀?!闭酒鹕韥恚v子生伸出手掌,一指自己的汽車,“大哥,咱們?nèi)ノ夷抢锖炔?。”“喝茶我就不去了?!崩吓似届o地搖了搖頭,“這段時間有消息說,老城區(qū)要改造,風聲一定會很緊,咱們都多注意安全,另外場子里還有事兒,我就先回去了。”“老城區(qū)改造是好事兒呀?!彬v子生說道,“把這一片破房子也搞成新街口一樣,咱們干嘛還跟瘋子過不去?”對于騰子生而言,他希望的是,有一個繁華的地段,有能夠上檔次的店面,自己的生意定價,也就能水漲船高了。至于跟瘋子開不開戰(zhàn),他還真不太感興趣。“老城社區(qū)改造,會不會耽誤咱們做生意?”老潘反問了一句。沒等騰子生說話,老潘繼續(xù)問道,“這個老城區(qū)改造,你知道得花多長時間,三年,五年還是十年?”“不搶新街口的地盤,咱們難道喝西北風嗎?”老潘只講了這么多,內(nèi)心中還有更多的話,他沒有說出來。比如說,老城區(qū)改建之后,治安會不會有所改善?比如說,他們這群人,到時候還有沒有能力,依舊掌控著整個老城區(qū)的地下市場?比如說,他老潘,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英雄遲暮帶給他的,則是兒子不爭氣,以及更多難以預料的未知恐懼。拍了拍騰子生的肩膀,老潘轉(zhuǎn)身而去。嘬了一口手里的煙,騰子生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兇狠之色,他朝著旁邊的小弟招了招手?!按蟾纾裁词聝??”小弟低聲問道。騰子生的目光,依舊直勾勾盯著老潘的車屁股,低聲說道,“我吩咐你做兩件事兒,第一,查清楚李玉橋的行蹤,找個機會干掉他?!薄暗诙屑毧纯蠢铣菂^(qū)一帶,究竟有多少孤寡老人,老子要給他們養(yǎng)老!”“明白!”那小弟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而去。騰子生之所以要干掉李玉橋,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來過這片小樹林。依據(jù)老潘的猜測,這個李玉橋很有可能是警察,而小樹林中有太多的秘密,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足以讓他萬劫不復。且不管這個李玉橋,究竟會不會對自己構(gòu)成威脅,總之,一丁點的風險,他都不想冒。至于那些孤寡老人嘛。那些老不死的東西們,一個個占據(jù)著偌大的院子,老而不死,耽誤他騰子生發(fā)財!再說喬紅波,當他頭上的黑色頭套被摘掉的時候,汽車已經(jīng)到了市區(qū)繁華地帶。汽車停下,身上的繩子被解開,旁邊一個家伙推開車門,示意喬紅波可以下車了。從車上下來,喬紅波掀開自己的衣袖,看了看手臂上的勒痕,心中不由得暗罵,這群畜生,竟然派給自己這樣的一個任務,究竟要不要做?他找了一家面館,一邊吃面,一邊思索著。終于,他忍不住掏出電話來,直接撥給了姚剛。如果再不打這個電話,他內(nèi)心的那根繩子,會崩斷的。“喂。”姚剛懶洋洋地接聽了電話?!耙κ¢L,麻五他們和新街口的瘋子,他們因為爭奪底盤,可能會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火拼,我想問一下,咱們下一步應該怎么辦?”喬紅波的心里帶著氣,所以說話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那么客氣了。甚至,他都沒有喊姚剛這個準岳父“爸爸”而是直接喊他為姚省長。對于稱呼上的轉(zhuǎn)變,以及語氣中所透露出來的不滿,姚剛自然捕捉到了,這些不同尋常的點?!耙姍C行事吧?!币偫浔鼗亓藥讉€字。見機行事?喬紅波的火兒頓時躥上了頂梁門,他怒沖沖地質(zhì)問道,“什么叫做見機行事,我不知道這個見機行事,究竟應該怎么見機,怎么行事!”他的不滿,立刻也激怒了電話那頭的姚剛。“喬紅波,我問你,我給你的任務,你完成了嗎?”姚剛咬著牙齒反問道,“我讓你調(diào)查麻五的底細,你究竟調(diào)查清楚了沒有?”“任務沒有完成,反而摻和黑幫火拼的事兒,我讓你見機行事,有錯嗎?”他的一番話一出口,頓時懟得喬紅波啞口無言。我靠!自己是不認真完成任務嗎?自己是沒有機會呀!被當成皮球一樣,在他們中間踢來踢去,既要取得麻五的信任,又要幫瘋子擺平困局,還要忍受著騰子生對自己的各種發(fā)難,如果你閨女不是周瑾瑜,你即便是給我個市委書記當,老子也絕對不敢這種破事兒!“行吧,我盡快給你答復?!眴碳t波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啪!電話那頭的姚剛,重重地一拍桌子,他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個人渣,瑾瑜怎么就被你蒙蔽了雙眼呢!”將一碗面吃完,喬紅波掏出錢來結(jié)了賬,失魂落魄地出了面館,他愁眉緊鎖地暗想,我現(xiàn)在究竟應該是,先調(diào)查麻五的背景呢,還是說,應該去瘋子家的周圍,按照老潘的指示,調(diào)查明崗暗哨呢。正在猶豫之際,一輛汽車停在了他的身邊,隨后車窗緩緩落下,露出滕云那張笑臉來,“玉橋,你在這里干嘛呢?”“吃了點東西。”喬紅波不悲不喜地問道,“你這是干嘛去呀?”“幾個朋友約我去打牌。”滕云眼珠動了動,“要不要一起去玩會兒?”喬紅波連忙擺手,“不感興趣?!痹詾?,自己拒絕了他,滕云就會開車離開的??伤堑珱]有走,反而把車停在路邊,從車上跳了下來,指著旁邊的一家咖啡店,嗎,滿臉討好地說道,“要不,咱們?nèi)ズ纫槐Х热??”喬紅波略一猶豫,“好啊?!彪葡胍懞脝碳t波,這個家伙簡直太有能力了,原以為那天中午,麻洪濤等人會把喬紅波打個腿斷胳膊折,沒有想到,他竟然跟麻洪濤混成了朋友!而喬紅波則想的是,自己在老城區(qū)一帶,還得混些日子,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了?!膀v哥,我想問你,有一個方臉分頭,眼睛挺大的。”喬紅波問道,“跟麻五整天待在一塊的,那人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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