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的盛夏七月,那一年的沈光明,正在省師范大學(xué)里讀大三。他是清源縣鳳毛麟角一般的大學(xué)生,長得又帥氣,學(xué)校里有很多的有女生,偷偷給他塞紙條子。沈光明這個人,學(xué)習(xí)很好,但是人品委實不咋地,只要他能看中的姑娘,多多少少得談幾天戀愛,最少也得雁過拔毛一般地,拉拉手,親親嘴兒才行。那天,他乘坐公共汽車到了城關(guān)鎮(zhèn),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偏巧看到一個,身穿紅白相間格子衫的,一個女人。實話說,這女人雖然年齡比沈光明大一些,但是成熟女人散發(fā)出來的獨特魅力,也令他很是迷醉。沈光明的優(yōu)越感爆棚,于是沖著女人吹了一聲口哨。就是因為這一聲口哨,差一點讓他跟費武兵兩個人,差一點不死不休。女人正是李滄海的老婆,李鳳嬌他媽。李滄海在齊縣,從來不肯吃虧的,他的女人平時說話辦事兒,自然也霸道幾分。所以,沈光明沖著她,努著下巴吹口哨,眨巴著眼睛瞅身材的時候,李鳳嬌她媽掄拳給了她,一個力道十足的電炮。這一拳頭下去,直接將沈光明的鼻子,打得鮮血直流。沈光明在學(xué)校里,那是萬花叢中一點綠,是哪里受過這種氣?他一把抓住女人的脖領(lǐng)子,揚手就是一巴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沈光明的手腕。費武兵嘴角微揚,臉上閃過一抹不屑,“小子,欺負(fù)一個女人,這叫什么本事?”那個時候的費武兵,已經(jīng)工作好幾年呢,并且跟李滄海的關(guān)系,相當(dāng)?shù)暮?。李滄海的女人遇到了危險,他哪能袖手旁觀呢?于是,沈光明冷哼一聲,“黑鬼,他是你媳婦嗎?”費武兵聞聽此言,心中暗想,我恨不得她能是我媳婦呢!只可惜,我沒那種命呢!“兔崽子,她也是你敢動的人,你活膩了!”費武兵說完,便跟沈光明扭打在了一起,兩個人你來我往,沈光明哪里是費武兵的對手?他被摁在地上,狠狠地暴打了一頓。這件事兒,也是兩個人好多年來,一直難以消除的心中芥蒂。如今,沈光明竟然打起了李家的主意,費武兵當(dāng)即跟他翻了臉。怔怔地看著費武兵,沈光明冷冷地問道,“怎么,你還想再打我一頓?”聞聽此言,費武兵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能進入常委,費武兵是受到侯偉明的器重,所以他才說出了,你們?nèi)绻麚寠Z李家的財產(chǎn),我不會參與的,但是沈光明卻想拉費武兵下水。費武兵不是傻子,豈能不明白,一旦答應(yīng)下來,那自己就徹底成為了,侯和沈手中的那把刀。而他不參與的話,那么成為這把刀的人,就是沈光明。笑罵之間,機鋒頗深,這就宛如高手之間下棋,你未落子之前的起心動念,早已經(jīng)被對方窺破?!靶辛?!”侯偉明淡淡地說道,“一點小事兒,大家吵得不可開交,傷了和氣,值不值當(dāng)?shù)??”講完了這句話之后,侯偉明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拿起了手機。沈光明見狀,立刻站起身來,“您先休息,我走了?!闭f完,他目光掃過費武兵后,揚長而去。他一邊走一邊暗罵,這個狗日的費武兵,一天天裝的像個傻瓜一樣!李滄海壓根就沒有被注射藥物,想利用費武兵這把刀,來搞死李滄海,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必須再盡快想個別的辦法……。李滄海的女人,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除了他之外,誰還能接近李滄海的尸體呢。忽然,他腦瓜子閃過一個身影,老蓋!這個家伙,倒也是個可用的人!再說費武兵,他伸了個懶腰,然后站起身來,“侯縣長,我先撤了。”放下手機,侯偉明站起身來,“老費,別跟沈光明一般見識,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還是要注意團結(jié)?!薄拔颐靼椎摹!辟M武兵說完,也離開了縣長辦公室,開車直奔南橋貨運中心而去。喬紅波在李家,待到晚上九點鐘的時候,被李滄海的小老婆喊到了一旁?!澳憬惺裁磥碇??”女人抱著肩膀,乜著眼睛問道?!拔医惺裁?,好像跟你沒關(guān)系吧?”喬紅波冷冷地回懟了一句。他的話也頗有深意,那就是,你什么身份也敢來質(zhì)疑我?!袄侠罹烤乖趺慈ナ赖??”女人眉毛一挑,“我懷疑是你搞得鬼!”今天下午的時候,她進門剛要探一探李滄海的鼻息,就被喬紅波從后面一拳打暈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她被醫(yī)院里的醫(yī)生,弄到了病床上,詢問了一下醫(yī)生,這才得知李滄海已經(jīng)去世了。她于是打電話給沈光明,說了李滄海去世的事情,并且嗲嗲地說道,“老沈,我肚子里的孩子還沒出生呢,李家的家產(chǎn)也分不到呀?!鄙蚬饷鞯幕卮饎t是,“一切有我呢,你擔(dān)什么心!”“李滄海死因蹊蹺,你回去之后,仔細(xì)看看李滄海究竟有沒有死透?!鄙蚬饷饔朴频卣f道,“一有情況,立刻向我匯報?!比欢?,當(dāng)她走到李滄海的面前,剛要掀開蒙在頭上的白布的時候,一旁的李鳳嬌,一個箭步上前,揚手給了她一個嘴巴,她指著女人的鼻子喝罵道,賤人,你連我爸都照顧不好,如今他去世了,你還有什么臉待在李家!女人頓時懵逼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死丫頭竟然敢對自己動手,于是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李虎。李虎身為李家,此時唯一的男人,則冷冷地說道,這個時候打打鬧鬧,丟不丟人?隨后他沖著女人使了個眼色,你先回房間吧。沒有辦法,女人只能灰溜溜地去了一樓的臥室。如果不是喬紅波的出現(xiàn),她也不會主動走出來,把喬紅波喊到一旁,詢問李滄海的死因。喬紅波呵呵一笑,“不是你一直陪在病房里嗎,我有沒有去過,關(guān)我什么事兒!”瞬間,女人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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