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剛才江耀所說的,許長夏想要個他們兩人的孩子,實際上也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保證一定能夠活著回到她身邊。所以他不想讓她懷孕生子,以免一個人帶著孩子,承受以后的非議和生活的艱辛。對于江家來說,他這種行為是為大不敬大不孝??蓪τ谝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來說,這是影響她往后一輩子的事情。江耀這輩子,沒有做過一件為了自己的事情。他考軍校,是為了延續(xù)父輩祖輩的榮耀。他上戰(zhàn)場建功,是為了不讓江雷霆失望,不讓列祖列宗蒙羞。哪怕是當初同意和許長夏定親,也是為了讓老爺子能夠安心。在婚姻大事上,他都遷就著江雷霆,更不用說其他。但是這次,他想為自己的人生,為許長夏的人生,做一次主。兩人對視良久,江耀笑了笑,點頭回道:“好,我答應你?!背酥吧项^讓他假裝腦出血進重癥室,江耀這輩子沒撒過謊。他這輩子最厭惡痛恨撒謊和背叛,但是為了許長夏,他破了這個例。只要能讓她心里舒坦一些,別說一個謊,一百個一千個謊言,只要能哄得她開心,他都愿意。“你自己說的?!痹S長夏眼里閃過了一絲光彩,朝他道:“無論那天有什么要緊事情,我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你必須在我身邊!”“自然,我說到做到。”江耀點了點頭,溫聲應道?!澳悄愕迷俅饝乙患??!痹S長夏想了想,繼續(xù)道:“如果我能猜中什么時候發(fā)生第一場戰(zhàn)事,你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苯珜τ谠S長夏這話,忍不住啞然失笑。許長夏怎么可能會猜中什么時候開始打仗呢?這事兒,恐怕華夏國最高領導人都無法料中。一場大戰(zhàn)的開始,必須是在開戰(zhàn)借口足夠充分的時候,必須要在某件大事件的催化之下,還必須是他們?nèi)A夏國軍事部一致態(tài)度強硬開始反擊,才能確定時間?!拔也皇呛湍阏f過,我有時候做的夢,可以預知未來所發(fā)生的事情?”許長夏卻沒管江耀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想了想,認真回道。“上一次你踩中地雷,我夢見了,你跟Y國之間的談判可以成功,我也夢見了?!痹S長夏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老天爺對她的懲罰了,因為她忽然發(fā)現(xiàn),既然上輩子Y國也是公開道歉過,那么很有可能江耀上輩子也踩中過地雷。而且上輩子江耀和她同房了第二次之后就匆匆離開,再也沒有回杭城,期間她也沒有得到過他的音訊,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江耀在其它某個地方的醫(yī)院裝作腦溢血。再加上,所有事情發(fā)生的具體日期,她都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那她只是給江耀提醒一個時間范圍,應該算不上是作弊吧?如果不是這樣,那老天爺給她重生的機會是為了什么呢?讓她成為一個有錢的小寡婦,繼承江耀的遺產(chǎn)?許長夏認為,事情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絕不是這么簡單!她要好好活下去,她的阿蘇不能重蹈覆轍,她更要江耀活下去!“我記得你說過?!苯聊藭?,低聲回道。但是怪力亂神這個東西,江耀是不太信的。他覺得,許長夏興許只是夢見了模棱兩可的場景。雖然官司談判成功的那一瞬間,他立刻想起許長夏臨行前對他說的那些話??伤J為,那只不過是許長夏太擔心他,希望他可以安全歸來,所以才說了中聽的話。“那你不如告訴我,離今天最近的下一次,會發(fā)生什么重要事件?”他見許長夏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忍心打消她的積極性,斟酌了幾秒,問道?!熬驮谙聜€月?!痹S長夏的筆記上面,已經(jīng)記錄了關于下個月發(fā)生的事情,所以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叭缓螅俊苯故窍肼犅犓@張小嘴里,會說出什么驚人的言論。如果這一次也被她說中,那他確實是要好好斟酌她說的這些,到底會有幾分可信度。就在這時,陸風忽然在外面敲了敲門:“長官?飯吃好了嗎?“實際上陸風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有一會兒了,因為聽到江耀和許長夏似乎是在吃晚飯聊天,所以等到了現(xiàn)在。但是有一件緊急事,需要江耀現(xiàn)在去處理。而且陳硯川已經(jīng)過來了,就在外面大馬路上等著江耀,等了快十分鐘了。陸風沒聽到江耀的回答,繼續(xù)道:“陳先生在外面等您呢,好像是許路原醫(yī)院那邊出了點兒問題。”許路原那邊是絕不能出岔子的!尤其許路原不能死!否則許長夏可能會面臨牢獄之災!江耀聞言,隨即松開了許長夏?!拔覜]有挑斷他的腸子,我當時是為了自保嚇他們的!”許長夏愣了幾秒,道:“我那幾刀都沒刺中要害,應該不至于有生命危險?!薄拔蚁热タ匆谎?。”江耀斟酌了下,低聲道。無論是怎么回事兒,陳硯川既然親自找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兒。此刻他也顧不上問許長夏,為什么她能確定自己沒刺中要害?!澳愕任一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向許長夏問清楚。許長夏點了點頭:“那你快去吧,別讓舅舅等急了,我做會兒卷子等你回來?!苯掖掖┖猛馓状魃狭塑娒?,沒有再多耽擱,立刻出了門。出去時,陳硯川的車果然就停在外面。以免麻煩,江耀徑直上了陳硯川的車后座,問道:“舅舅,醫(yī)院那邊怎么了?”陳硯川朝江耀頸旁的兩塊粉色的曖昧痕跡瞥了眼,眼神有些復雜。他伸手,替江耀系好了里頭襯衫的最上面一顆紐扣,確定能蓋住痕跡,才收回了自己的手。頓了頓,低聲回道:“許路原瘋了?!苯汇?。才一天沒見,許路原就瘋了?“會不會是為了逃避法律責任,所以在裝瘋賣傻?”他隨即擰緊了眉頭問道?!拔乙呀?jīng)叫人過去檢查了?!标惓幋D了下,繼續(xù)輕聲道:“而且,你應該去聽聽,他嘴里念的那些,是什么瘋言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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