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約定在那一天成了真?!坝浀??!迸嵫阒迯乃种薪舆^處理好的魚,放在火上烤著,敖星靠在他肩頭嘿嘿傻笑,最近敖星越來越喜歡笑,卻只有他在身邊時才會這樣傻笑,“怎么了?”“沒什么,我就是覺得,現(xiàn)在這樣挺好?!卑叫情]上眼睛,“裴雁洲,你從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是不是就看上…我了?”裴雁洲低頭親親他的側(cè)臉:“你說呢?”金鑾殿上的一瞥,藏在枕頭下的抹額,狼牙短刀從耳邊飛過時留下的破風(fēng)聲,最后都化為一句話。“遇你,是我此生之幸?!薄咀髡哂性捯f】九點半還有一更!今天四更!夸我快夸我嘿嘿第66章 番外《懷瑾成鈞》鄧長鈞對喬瑾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樣。作為世家子弟, 他所受的教導(dǎo)不許他失禮,所以當(dāng)他撞見被二皇子手下的人圍毆的喬瑾時,也只是叫了一句住手。然后就被一起揍了一頓。二皇子的人向來和太子的人不對付, 他們教訓(xùn)自己的小跟班,哪里輪得上太子的伴讀插嘴?“你沒事吧?”鄧長鈞捂著青腫的側(cè)臉起身,朝喬瑾伸..出一只手, “能起得來嗎?”“……下次不要再來幫我了。”喬瑾沒有領(lǐng)情, 垂著眸子自己爬了起來, 他的腿似乎受傷很重, 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聽見沒有?”鄧長鈞放下手,咬牙切齒自己回了家, 大哥給他處理了傷口, 聽見他把白天的事說了一遍,勸他道:“沒事,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們不和他一般見識?!笔聦嵶C明, 喬瑾的確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他不但反咬了二皇子,甚至還棄主投敵, 雖說這樣的確給了自己這一邊不少的情報和方便, 鄧長鈞依然記著當(dāng)年的不領(lǐng)之情。后來才知道, 那些只有自己知道的別扭, 和記仇, 實際上是為喬瑾不值。喬瑾雖然是布衣出身, 重在忠心不二, 他辦事周全無疏漏, 就連殺人放火都能做得了無痕跡, 絕對追查不到他頭上,更別說查到二皇子頭上了。這么厲害的一個人,竟然做了二皇子腳邊的一條狗。他看得起喬瑾,喬瑾卻看不起他自己。每每想到這里,鄧長鈞就覺得自己的眼光喂了狗。以至于后來終于處置了父親的后事,剛剛換下孝服,就聽鄧長揚和旁人聊起那人時,他終于還是忍不住駐足偷聽。“……去了禁軍營?”“嗯,從小兵做起?!编囬L揚的語氣很是平淡,“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誰知道呢?不過他父親忌日快到了吧,畢竟那一次圍剿我是參加了的?!眴惕赣H的忌日快到了。他一定會回老家去祭祀。鄧長鈞的篤定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知道,喬瑾除了忠心,也只剩下孝心了。 他那個父親,愚蠢又一事無成,卻是喬瑾心中最后一處軟肋,正是因為這根軟肋被二皇子親手折斷,他才會翻臉不認人。他一定會回去。鄧長鈞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收拾好了小包袱,牽了一匹馬,走在了前往南國的路上——喬瑾的老家在南國和羽京城交界的地方。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去找喬瑾,但他堅信,等見到喬瑾就會搞明白了。這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一根筋,卻不是最后一次。他牽的這匹馬是軍中的老馬了,才走了幾天就累得不行,鄧長鈞只好放了它自由,看著它往自己來時的路慢慢踱步而去,鄧長鈞也不擔(dān)心它會把自己偷跑的消息“告訴”大哥,反正他都走這么遠了。接下來的日子并不好受,身上的錢越來越少,鄧家小公子根本沒有“離家出走”的經(jīng)驗——直到他救下了一隊被麻匪打劫欺負的馬隊。“多謝小公子!”馬隊的領(lǐng)頭人是個敦厚的生意人,根本沒想到在新皇治理下居然還有人敢出來搶劫,就沒找鏢局,誰知就一次沒找鏢局,就讓他碰上了麻匪,幸好有這位小公子出手相救,才沒讓他人財兩空。鄧長鈞幫著他把貨物整理好:“不用多謝,你只要告訴我這里是哪里就行了。”“啊,這里是小葉村,再過去一點就是喬家村了?!备簧讨钢砗?,躊躇道,“小公子是迷路了還是來找人?”鄧長鈞在心里道那肯定是迷路了,嘴上卻道:“找人,你方才說前頭再過去是喬家村?”“是啊,再走三十多里地就到了。”富商看他嘴唇開裂,卻不像是流浪的,趕緊從車上拿出一些盤纏和吃食用水送給他:“小公子收下這些吧,就當(dāng)是我感謝小公子救命之恩!”鄧長鈞看著香噴噴的烤饅頭和牛肉餅,最終還是收下了:“多謝?!薄霸趺春米屝」诱f謝謝呢?”富商謝過又謝過,這才架著馬車趕著馬隊繼續(xù)朝著羽京城出發(fā),“小公子一路小心!”這些吃食簡直救了鄧長鈞的命,他能感覺到自己又長高了,畢竟衣服都短了一截,這些日子一直就沒吃飽過,他狼吞虎咽吃了好幾個牛肉餅,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水,這才覺得肚子里終于有了些存貨。若是讓大哥看見自己這樣,一定會心疼地流眼淚,可鄧長鈞不覺得自己苦——前頭就是喬家村了??!可算是讓他走到了。他目光堅定,繼續(xù)邁出了下一步?!皢惕?,快出來看看!”喬瑾收拾菜園的手一頓,抬頭看向扒著自家大門滿臉緊張又難掩好奇心的鄰家大嬸:“金嬸子,怎么了?”“哎呦你快來看看就知道了,咱們村口來了個流浪的!”金嬸子手上還挎著菜籃子,顯然也是剛從其他人嘴里聽說這事兒,“看著才二十不到,怎么的這么年輕就流浪了呀?”她自顧自說完也沒管喬瑾聽沒聽,轉(zhuǎn)身一路小跑走遠了,生怕去晚了看不著熱鬧。喬瑾本不想去湊熱鬧的,可他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兩圈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能做的——祭祀昨天就做完了,院子整理好了,菜園子也翻過土了,他忽然有種自己還沒被二皇子救走的錯覺,可只要回頭一看就能看見院子角落里父親的墳冢。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父親也離開自己一兩年了。他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門口又走過去幾個一看就是準(zhǔn)備去看熱鬧的,喬瑾卻是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該回禁軍營了。他背著包袱往村口走去,村口圍了好幾個人,地上則側(cè)趴著一個年輕人,露出的半邊側(cè)臉消瘦,又熟悉。喬瑾停下了腳步,心想不會吧?他猜的這家伙應(yīng)該正在西荒鄧長揚身邊才對,怎么會在南國?那個鄧家二公子總是穿著干凈,不染血的衣袍,端端正正地立在一邊,旁觀著這世間。據(jù)他所知,就連四方聯(lián)合作戰(zhàn)期間,這位二公子手上也沒沾一滴血。 他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鞍バ蚜诵蚜?!”“快給他拿些水來喝!”喬瑾從人群中走過,褲腿卻被人拉住,他低頭一看,那剛剛醒過來的年輕流浪漢正拉著他的褲子不肯松手:“……你,你們這兒有個叫喬瑾的沒有?”喬瑾最開始沒認出來這沙啞的聲音會是鄧長鈞,直到那端水來的大爺腳下一滑,險些摔倒,手中的一碗水都灑在了年輕人臉上,他才看清楚那人的臉。居然真是鄧長鈞!喬瑾覺得自己對他的認知被徹底顛覆了。……鄧長鈞醒過來的時候是半夜,剛?cè)胂牡囊估镞€有些冷,他身上蓋著一床薄被,屋里只有他一個人,而房門開著。他是在村口餓暈過去的。那點兒干糧根本不夠他吃的,反而是突如其來的輕松感擊敗了他。他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換了一身衣服,雖說用料一般,卻是他這陣子穿過最好的。這是一個很干凈的小院子,鄧長鈞走出屋,看見一個站在院子中間看月亮的人影:“……喬瑾?”那人回過頭,除了變得瘦了一些,竟是和最后一面時一模一樣:“鄧長鈞。”鄧長鈞愣了一下,這是喬瑾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你來這里做什么?”喬瑾走到他面前,“說話。”鄧長鈞覺得自己真是腦子壞掉了才會用一個親..吻來回答喬瑾的問題,但這個吻點起的火一直燒到了第二天早上?!拔以撟吡恕!编囬L鈞赤著上身,他肩膀上甚至還有喬瑾情到深處時留下的咬痕,但他不明白為什么話題忽然轉(zhuǎn)移到了這件事上:“走?”喬瑾背對著他穿好衣服,鄧長鈞的視線從他被自己留下的滿身吻痕上一一掃過:“你要去哪里?”“回禁軍營?!眴惕獡炱鸨秽囬L鈞撕成碎片的褲子,他沉默了一會兒,淡定地換了一條褲子,只是走路彎腰時某處的不適始終讓他無法適應(yīng)。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