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里驅(qū)車到鄉(xiāng)下，約莫一小時的路程。

    在此之前，沈婧臨時起意想到家附近轉(zhuǎn)轉(zhuǎn)，十幾年前，因為住宅發(fā)生命案，房子前幾年一直空著沒人，后來沈婧的爺爺奶奶雇了外頭的工匠重新裝修，把白色的墻面刷成了磚色，之后舅舅一家住了下來，住宅旁的平屋長期用于租戶。

    一開始按照沈婧爺爺奶奶的意思，從租戶那收來的錢都匯給沈婧，畢竟這房子是他爸留下的，不過沈婧自從去了市里上高中，慢慢和家里斷了聯(lián)系，后來干脆不聯(lián)系，再好的關(guān)系，疏遠(yuǎn)久了就淡了，何況沈婧的父親一死，沈婧與他們家而言，就有些親疏遠(yuǎn)近之分，本來孤寡的孩子，身處需要依傍的年紀(jì)，對待家中長輩嘴該甜些，以沈婧那時的年紀(jì)是沒有任何經(jīng)濟(jì)能力，老倆口堵著氣，本想餓她一陣，那輩人的思想，野孩子就要餓幾頓性子才會順些，結(jié)果人還真沒給家里打過電話，這樣冷冷淡淡的用電話維系了幾年，到上大學(xué)，老倆口幾乎都忘了還有沈婧這個孫女。

    街坊有問，就說孩子那年是給嚇到了，以至于后來連家都不回。

    那年當(dāng)然是沈婧上初三的時候，爸媽先后離她而去，她成了村里孤苦伶仃的孩子，認(rèn)識的人都同情她。這就好比人得了離魂癥，任哪里都好，只是再不愿故地重游。

    為避免同行人數(shù)顯眼，高琛將車停在村口的大石碑邊，和顧壞一塊呆在車上，駕駛窗緩緩下落，左手指尖在玻璃頂端無章敲打。

    說點什么好呢？

    “對了，還得跟你說聲謝謝，你前兩天給的藥真管用，這兩天太二和豆包肚子都不鬧了，上廁所也不折騰，果然豬逢腸順精神好?！?br/>
    藥瓶里的膠囊是阿拆專門針對兩只豬研發(fā)的，對癥下藥效果當(dāng)然好，“哦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不喜歡看到兩只小可愛痛苦的模樣?！?br/>
    “是呀，還是壞哥哥治豬有方。”不過高琛不由的有此一問，“你那天跟我說這藥原來是給自家狗吃的，但我看瓶子上面寫著豬必順，猜想這藥會不會就是給豬吃的？”

    “？”后座的顧壞佯裝奇怪道：“你說藥瓶上寫著豬必順？”

    “嗯，”高琛將搭在窗門上的手肘收回來，“而且邊上還小字注明著，關(guān)愛身邊的每一只小豬？”

    顧壞以為要過個三五個月，高琛才會反應(yīng)過來，畢竟藥瓶這東西不需要的時候，隨便丟一處就完事，高琛就是這么干的，“這么說來，還真是歪打正著吃對藥了，我猜寵物的腸道問題應(yīng)該都差不多，興許這藥活物通吃，貓呀兔子呀吃了都能好，嗯，一定是這樣的?！?br/>
    那高琛就不明白了，“按你這么說，寵物都能吃，但藥非得叫什么豬必順？這一看功能不就大大削減了？”

    顧壞表示贊同，“對，是不合理，依我看應(yīng)該叫萬物皆可順”、，簡單明了，百科全藥也行?！?br/>
    高琛：“......”如果非要往這方面解釋的話，倒也能解釋的通，既然是藥，不一定要功能越齊全越好，要是都齊全了制藥廠還怎么做生意？再者同行競爭激烈，適當(dāng)藏一手也未必不可，經(jīng)這分析，什么疑慮都該打消了。

    顧壞見前面沒什么回應(yīng)，繼續(xù)裝傻繼續(xù)充楞問：“高警官，豬聯(lián)璧合怎么樣？”

    以豬做主語，高琛的反應(yīng)夸大了些，“豬....呃你說豬聯(lián)璧和，豬聯(lián)還璧和？”

    顧壞將大長腿再往外邁開些，湊前一步興奮道：“恩，不好嗎？我們可以給藥廠提一個建議，興許還有小費?！?br/>
    但愿吧，希望藥廠的人不會把他想作是故意找茬的那一類，“其實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你何時養(yǎng)了只豬，眼力不好，錯把它當(dāng)狗養(yǎng)了?！?br/>
    這思路還真是清奇，顧壞噗嗤一聲大笑，“那眼力得多不好，才能把豬看成狗?！?br/>
    確實很好笑，高琛把前窗升起，趕緊的阻隔車?yán)锏男β暋?br/>
    密閉的空間下，良久，顧壞問起，“為什么會查到沈婧身上？”

    對于這個問題，也不好說太多，“通過這兩日的審訊，我們懷疑并發(fā)現(xiàn)卓昊和沈婧二人私下存在某種關(guān)系，可能和案子有關(guān)。”